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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人之间,一切都太敏感。有时,连分手也分得莫名其妙。
翠珊的脸,白里透红,像雪中的红苹果,可爱极了。她的初恋莫名地中止了,她困惑了好久,终于忍不住想讲出来。
慢慢发现他的好
2003年,我进了一家小医院,刚一去就被派到一个门诊部去上班,仅有的上司也是我唯一的同事。上班的地方离同事家很近,所以他家人时常会来我们门诊部玩。
亚武是同事妻子的表弟,经常来我们门诊玩。有一天,同事的妻子突然对我说,给你介绍个朋友怎么样。我那时年纪还小,还没考虑过恋爱的事。她接着说,是我表弟亚武,经常来玩的那个,比你大两岁,也是刚毕业。我差点晕倒!就他?个子不高,又瘦,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了。他的形象和我心中的目标相差太远了。我说,我还小,我不想太早去谈恋爱。就这样婉拒了。
不过,我和亚武还是会在一起聊聊天,两人年龄相仿,我在这个城市又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初来乍到,同事一家是我当时唯一的熟人。我们聊天,从不谈感情,只像普通朋友一样。
一年后,我回到本部上班,接触了更多的同事,再没见到亚武了,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都弄丢了,但偶尔会在QQ上聊聊天。
那年,我叔叔因意外去世了,奶奶也重病不起……这个时候,是亚武安慰了我。他虽然不善言词,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,跟我聊天也不可能让我恢复快乐,但至少和他聊天时能让我暂时忘记悲伤。
慢慢地,我开始欣赏他了,毕竟在这个城市我没有什么朋友。成天除了上班就是睡觉。
但我们的交往仅限于在网络上。
时间不温不火地在过,慢慢地我开始发现了亚武的一些优点:孝顺,有责任心,沉稳。这是我对男朋友的最基本要求。
我们总在网上争论着谁请谁吃饭。2005年春节,由于工作关系我不能回家,只能一个人呆在医院里,我发了一条到现在为止也记忆犹新的短信给他:“有时我觉得我很熟悉你,有时又觉得彼此很陌生,或许是彼此都太骄傲了吧。”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给他发了这条短信,也不知道他收到之后的感觉。渐渐地,我们便开始有了联系,仍然是不温不火的。
那是我的初吻
直到2005年4月18日那天,到现在我能清楚地记得那一天,我上夜班,亚武突然心血来潮到医院来接我下班,然后带我去吃夜宵。
两人在静静的大街上走着,他第一次拉起了我的手。送我回到宿舍楼下时,他说急着要上厕所,我只好让他上楼了。我的宿舍从无男性出入过,而他是第一个。
那晚,我把初吻给了他。
那个吻,让我甜蜜了很久。我常常独自坐在公交车上,想着那个吻,然后莫名其妙地笑。
从小的家庭环境,造就了我很保守的性格,那个吻,让我认定了他,我认为我就是他的了,人生中再不会接纳第二个人。
但从小在家里众星捧月般的生活,又让我养成了高傲的个性,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么在意他。而他,也是个很孤傲的人,又不会表达感情,我常常怪他不关心我。
我们不会像别人那样大吵大闹,一生气就几天甚至一个月不联系。
他特别内向,有什么事从来不和我说,都是自己扛着;而我觉得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,两人一起解决。
有段日子,只知道他很烦,却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说“想平静”、“你自己照顾好自己”之类。加上有一天他竟然和我说起他以前的女朋友,还说彼此很相爱,只是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分开。我不禁怀疑起他来,他是否是真的爱我?或许,我只是个替补?
有一天,他表姐无意中说,他姐姐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患了不治之症。知道这个后,我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,原来,他是为这个在烦恼,我怎么可以怀疑呢。应该关心他、安慰他才是啊。
那段日子,我借口去陪他表姐,其实是想去给他一点关心。但亚武话太少,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太多的交流,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我了解失去亲人的那种痛,不想给他压力,考虑再三,我决定给彼此半年的时间,来好好思考这份经不起考验的爱情还要不要继续下去。
我把自己给了他
2005年底,我去了好友橙子所在的城市开始了一段新生活。
毕业几年和橙子虽然从没在一起,但她知道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,也通过QQ视频见过亚武。
在外的几个月,我权当是感受生活,所以也乐得自在,但经常会想起亚武,一想起他就会落泪。
橙子会将我的近况通过QQ告诉他,当我为他心伤时,橙子会问他到底怎么想,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回答橙子的,只记得橙子回来大骂,让我不要再为他不开心,说这样的男人你没必要去为之心烦。越是这样,我越是好奇,亚武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?如果不曾爱过,那为什么要说爱我?
几个月之后,我回来了。
也许真是缘分。回来后,我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是亚武。那天我远远地看他走了过来,我装着没看见,飞快地走开了。
当晚,他在QQ上问我:“你回来了?”
就这样,没多说什么,我们又和好了,就像从来没冷战过。
回来之后,我想换新工作,亚武帮了我很多,也给了我最后的勇气。最终我到了这家人才济济的大医院。
日子很紧张地过,我天生是那种不服输的人,工作非常努力。
2006年5月10日,又是一个让我永生不会忘记的日子。为了护士节,医院组织了晚会,而我是演员,负责接待,发奖礼仪,等节目全部结束,已快到晚上11点了,因为我住的宿舍有很长一段路没有路灯,便让亚武送我回去。那晚,我们住在一起了。
此后,有时他到我这边住,有时我去他那边住。
莫名其妙分手了
跟亚武发生关系之后,我更觉得我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,我希望将我们的恋爱关系告诉所有的人,但他似乎不是这样想的。他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我们的关系,他的亲戚们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,就差听他亲口说了,他家里人在网上、在电话里都问我,这叫我怎么回答呢?我说,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他表姐,他说,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,有时间去玩啊,干吗要一起去?还说,现在公开对你不好,他们都认识你,我希望到了准备结婚的时候再公开,这样对你好些,毕竟现在时机还不成熟,我什么也给不了你。可是,我不要他给我什么呀,除了关爱。
我认为,他总是显得很不在意我,这让我很委屈。我多希望他能多在意我一些啊,多点时间陪我。和所有小女生一样,我渴望浪漫,渴望呵护。因为他就是我的一切,我爱他也胜过一切,虽然我从未这样表达。
我们两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相爱,他不能接受我给他压力,给他约束,而我不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,像地下情人;也不能接受他不温不火,对我不够在意。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,唯一的解释是,他对我的爱也许不够深,而我却陷得太深了,以至于我觉得我爱得卑微。
没有什么明显的分水岭,我们就这样彼此不再联系了,从没说过分手,但事实却己分手。
现在,我们已好久不联系了。我一直封锁着自己的内心,拒绝任何人的侵入。我现在才知道,在我心中他会有如此重的分量。
我也经常能听到他的消息,他家人时常劝我,你就不要太倔强了,先去找找他啊。可我做不到,那不是我的性格。我们偶尔还会在街头相遇,说几句话就走开,就像是邻居熟人相遇,根本不像是相爱过、有过肌肤之亲的恋人。
我也曾试着再去接受别人,曾对一个男孩子有过一点点的好感,巧的是,正在去赴约的路上,竟看到亚武像以前一样驼着背快步如飞地走着,我看到他,我再无兴趣跟别人约会,便沮丧地返回了。
以前跟亚武在一起时,他曾对我说过“对不起”,当时我很气恼地说: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,我要的不是这个。他后来果真再没有对我说过“对不起”。现在,好想听他亲口对我说句“对不起”啊。
翠珊两眼含泪。我递一张纸巾给她,问她: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害?”她边擦眼泪边点头:“是啊,我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孩。把自己给了他之后,这段感情没能修成正果,我还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害。如果他开始就不爱我,就不该让后面的事情发生。不过,我也不怪他,毕竟我也有责任,我们两个都太傲了,谁也不想先低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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